“哦？你想成為波斯明教的聖女？”

禦看著下首跪著與黛綺絲有幾分相似的女子，手支著下巴，悅耳磁厚的聲音似乎帶著薄薄的笑意問道。

小昭手心滿是汗，身上那股陰冷的威壓讓仿佛置身在陰森鬼域，將指甲掐入掌心，忍住心中的懼怕，擡眸，直視那雙毫無生機的紫眸中。

“是，小昭想成為聖女，求教主給小昭一個機會？”

“為何？”

小昭垂下眼眸，不敢再看他的眼睛，可身體還是緊繃到極限，抿了抿嘴，本想說是為母親贖罪，可是那道魔魅冰寒的眸光卻讓她感覺要是她敢說一句敷衍的話語，下一瞬就會被撕碎。

“小昭擔心波斯明教再傷害公子，而且，”小昭苦澀一笑，“既然沒有相守的機會，那就一生守護吧！”

“呵，你倒是誠實！”

“小昭不敢欺瞞教主。”

“回答本座一個問題，要是答得好，本座會助你完成聖女的考核。”

聽到他嚴肅冰冷的話語，小昭心中即緊張又欣喜，全神貫註，就怕聽漏問題的一個字。

“怎麽樣才能讓女孩子不生氣？”

“哈？”

小昭一楞，不敢置信地看向上首的如神似魔的男子，“怎麽樣才能讓女孩子不生氣？”她耳朵應該沒出問題吧？

“說話。”

見那位有些不耐，小昭咽下心中的種種無語，忐忑道：“教主，可否告知小女子夫人為何生氣？”找出問題所在才能對癥下藥，避免馬屁拍在馬腿上。

禦眼角抽了抽，紫眸掃過地下的戰戰兢兢的女子，確定她不是在找事情，才收回殺人的目光，可是原因，原因！

某個男人有些糾結，總不能說自己太沒節制惹怒自家小妻子吧！

倒不是他不好意思，而是要是琳兒知道要他把床事這種事情告知別人，估計他會死得更慘！

“本座答應她的事情沒做到。”

原來是失約了，不過失約也有嚴重和不嚴重，“小昭冒犯一下，是關於您二位的事情，還是有牽扯到別人？”

“我們二人。”

呼，那還好，沒涉及什麽頭疼的三角關系，整理一下思緒，“啟稟教主，小女子認為您可以……”

小昭說完，有些不安地看著上首沈默假寐的男人，不知他是否滿意？

禦纖長的睫羽微顫，纖長玉指微動，一條黑色的絲線沒入小昭體內，“這是生蠱，有它在，無論受什麽重傷都不會死，這是給你嘉獎，希望能在煉獄中出來。”

這是獎賞嗎？看似好像是，然而波斯明教的煉獄是什麽地方，那是一個修羅場，入內的考驗的人，只有一件事，就是吞噬！不斷吞噬同伴的血肉和生命，和野獸搏命，然，別以為殺了所有人和野獸就能出去！

出煉獄的最後一關便是能通過三位使者的最終考驗，否則活著的話就會被繼續扔到煉獄中繼續廝殺，死了，那就解脫了！

所以，對於有些人來說，有了生蠱，或許根本不是一件幸事！但是小昭不一樣，她想活著，只有活著才能守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，現在有了它，她也不用擔心在試煉中死去了。

小昭眸中劃過堅毅狠絕，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，“謝教主。”

“嗯，去找妙風吧！”

“是，小昭可否求教主讓小昭再回去一趟，和他們告別。”

“準！”

“謝教主，小昭告退。”

小昭出去後，禦睜開眼，紫眸劃過一道亮光。

……

小昭見完妙風使後，看著夕下的太陽，眼睛一時有些酸澀，即使是自己的選擇，可是想到以後或許不能再見到他，心便一陣一陣抽痛。

可是她不後悔，他是她悲涼一生的唯一溫暖，所以只要能幫他，她付出什麽都無所謂。

“小昭姑娘。”

清冷如娟娟泉水，沁人心扉的嗓音入耳，小昭轉身，見到來人，俯身行禮，“見過夫人。”

“無需多禮。”

最近幾天葉琳都在帳篷中，並不知道妙風使他們找了小昭，所以對小昭此時出現在這有些奇怪。黛綺絲離開波斯明教多年，她不覺得她會有什麽事情還要交代，甚至是讓她的女兒過來的。

“小昭姑娘來此是？”

“回夫人，小昭即將接受聖女的考驗。”

葉琳眸中浮現一絲詫異，看著眼前稚嫩卻氣質沈穩、眸光帶著淡淡釋然和寂寥情殤的女孩子，心中對她的做法有些了然，輕嘆一口氣。

“值得嗎？”

“值得。”小昭微微一笑，斬釘截鐵回到道。

葉琳點點頭，也沒勸她什麽，禦說得對，值不值得，都是端看一個人心中的衡量，或許你認為的吾之砒霜，卻是彼之蜜糖呢。

正當葉琳和小昭說話的時候，駐地外傳來一陣喧嘩。

“怎麽了？”

“啟稟夫人，是張無忌等中原人求見教主，想詢問小昭姑娘的下落。”一個教徒上前，恭敬地回稟道。

小昭雖然還沒成為聖女，可是她現在也算是聖女的候選人，教徒對她也需恭敬。

葉琳看著小昭，輕緩道：“去吧。”

“小昭告退。”

葉琳看了一眼她的背影，眸光有些悠遠，思緒不明。

靜靜地看著夕陽許久，晚風拂過，裙袂翩翩，若乘風的仙子，美麗高貴，卻隱隱帶著一絲冷清。

“想什麽呢？”

禦從後面抱住她，蹭蹭她柔軟的臉龐，像撒嬌的小狗一樣。

葉琳感覺到臉上的癢意，眸光一柔，放松身體靠著他，暖暖一笑，沒說什麽，卻讓人感覺到她心情不錯。

禦紫眸一亮，有些激動道：“琳兒，你不生我氣了是不是？”

“要是我還生氣呢？”

“那你怎麽懲罰我都好，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？”禦有些委屈，琳兒已經一天沒理他了，他很難受。

聽著他委屈的話語，葉琳心一軟，輕嘆，他這是吃定她了！其實她本也沒什麽怒氣，只是白日宣淫讓她有些不好意思，加上也想給他一個教訓，上次明明答應她要節制的。

不過現在，唉，算了，夫妻郭倫本就天經地義，但是如他這般萬事都寵著她的丈夫也就只有一個了。

“好了，”葉琳握住他的手，輕輕摩擦，“你也不要再去折騰妙風使幾人了。”

禦剛想反駁什麽的時候，忽然一聲巨響，濃煙滾滾，重物落地。

禦紫眸一寒，揮袖，那些朝他們湧來的塵土隨即煙消雲散。

“波斯明教！”

一聲怒吼，張無忌落在兩人面前，他面色鐵青，眸中滿是燃燒的怒火，恨恨地看著禦。

“為什麽？為什麽要讓小昭成為聖女？”

“公子，公子……”

小昭氣喘籲籲跑進來，拉住張無忌，臉上滿是驚恐，“公子，成為聖女是我自願的，是我要求的。”

隨即，小昭跪在地上，重重向禦磕了一個頭，“教主恕罪，公子他不是有意對教主無禮的，請教主啊……”

然而小昭還沒說完，便被一道恐怖的掌風擊中，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，嘴角鮮血溢出。

“小昭，你真是令本座太失望了，”禦擒著一抹好看的微笑，清清淡淡說道，可行為卻讓人心寒。

“你，欺人太甚”張無忌見禦出手傷了小昭，怒火燒毀理智，怒喝一聲，出掌朝禦攻去。

禦對葉琳溫柔笑笑，旋即，身形一閃，紫眸凜冽，掌風沈戾，陰森恐怖的殺意彌漫。

張無忌本身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天才，又有許多奇遇，年紀輕輕內力卻可以說得上是武林的頂尖，換做別人，或許真難是他的對手。

然而張無忌一身武功怎麽說都是在人世鍛煉出來的，可是禦卻是在地獄中修成的殺佛，無論是心智、內力或是招式張無忌卻都遠不及他。

喝，張無忌一聲輕喝，右拳帶著強大的九陽真氣朝禦攻去，禦紫眸劃過一絲嘲諷，掌心凝聚一股陰冷的黑氣，輕而易舉就接住他的右拳。

嘭，外洩強大的真氣將四周東西都炸裂了。

看似勢均力敵，卻只有張無忌知道自己有多被動。

禦手指微動，那些詭異的黑霧越發暴戾，瘋狂地將九陽真氣吞噬，同時纏上張無忌的右拳，似將他的手也腐蝕掉。

張無忌一驚，急忙運起乾坤大挪移將這股詭異的內力驅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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